8年前,随着女孩的遇害,这个家里从此没有了笑声。胡晨辉的母亲欧阳女士将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,尤其是女儿的房间里,照片、书本、衣服都还是8年前的模样。
距离女儿第八年忌日只有1个星期,欧阳女士接到警方电话称犯罪嫌疑人抓获了,她的第一反应是:8年了,总算等到了!之前一直没有安葬的女儿,总算是等到凶手缉拿归案了。然而这位母亲脸上的悲痛和绝望,却没有随着凶手的落网而消散。
8年来,欧阳女士经常这样拿出女儿胡晨辉的照片来看,假装她还在这房子里,假装跟她有说有笑,可是等清醒了,又陷入了无止境的悲伤。
妈妈经常拿出女儿的照片来看。
女儿的床上还放着她最喜欢的布娃娃。
妈妈经常翻看女儿生前的学习笔记。
【对话】
“8年了,总算等到了!”
3月19日,距离南昌新建区女高中生猪圈被奸杀案已过去8个年头,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女孩8年的忌日,女孩母亲欧阳女士一大早就从老家吉安永新县赶回南昌。当天中午,她从汽车站出来,拎着一个大箱子行李,女儿被杀案终于告破,她得在南昌待上比较长一阵子。
欧阳女士对江南都市报全媒体记者说,3月17日她接到了新建警方的电话,告诉她女儿胡晨辉的案子有了进展。“我一开始都不敢相信,案子过去8年了,现在破案,真的有些难以置信。”欧阳女士说,随后她又接到女儿同学的电话,说案件有眉目了。她终于确信,残忍杀害女儿的犯罪嫌疑人终于被抓。“8年了,总算是等到了!”欧阳女士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。
她说,女儿被杀害后的头两年,她经常去公安局询问案件进展情况,每次警方都说还在调查中。“过了两三年,我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,但有时候又希望有奇迹出现。大家都说,估计这个凶手已经逃到外地去了,除非他再继续犯案,才可能有被抓获的希望。”欧阳女士说。
“假装她还在,假装跟她说笑”
这几年来,欧阳女士长居永新老家,新建区的房子一直空着,她每个月回来一趟打扫房间,原本这个月是准备月底女儿忌日的时候回来。房间里非常整洁干净,欧阳女士说,这里有她最幸福的一段回忆,也是她现在仅有的慰藉。
欧阳女士一回到家就走进女儿的房间,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熊娃娃,那是女儿同学送的,她非常喜欢。“每次看到墙上女儿的照片、书桌上女儿的课本,我都幻想孩子还在我的身边。”欧阳女士说,女儿11岁那年,丈夫因为患白血病去世,女儿就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希望。女儿也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,时常会跟她讲一些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,也会跟她聊人生、聊理想。“女儿喜欢写作,希望长大以后能成为作家,我鼓励她要好好读书,争取实现这个梦想。”欧阳女士有些哽咽,如果她还在就好了,现在都已经大学毕业,找到工作,甚至可能都成家了。
“这张照片是我女儿15岁的时候照的,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,16岁的时候忘记给她拍照,原本打算17岁生日给她拍的,没想到在过生日的前两个月,她遭遇不幸。”欧阳女士说,这8年来,最大的幸福就是抱着女儿的照片,假装她还在这房子里,假装跟她有说有笑,可是等清醒了,发现一切都不在了,就陷入了无止境的悲伤。
欧阳女士还说,女儿从没有坐过火车,更没有出去好好玩一趟,如果知道她的生命会在花季的年龄逝去,就不会催着她读书,也想带她出去玩一玩。
“大家关心我,但现实只有绝望”
女儿被杀害后的8年,这位悲痛的母亲是如何走过来的?“女儿去世以后,这么多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”欧阳女士说:“如今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一个人,每次回来都有无限的寂寞!”
胡晨辉被害的前两年,欧阳女士一个人在家,精神状态非常不好,亲朋好友都为她担忧。她的同事陈女士说:“一开始特别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,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,就轮流来到她家里陪她,好几次她都想过自杀,还打开过煤气。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。”
前几年,欧阳女士80多岁的老母亲突然患病,她就回到吉安永新的老家照顾老母亲了,照顾老人这几年,让她无聊悲伤的生活又多了一点色彩。但是,深深的丧女之痛像烙印般无法淡去。
“未来有什么打算吗?”记者轻声问。“丈夫走了,唯一的女儿又不在了,还能有什么希望,现实只有绝望!”欧阳女士痛苦地说。
“让凶手绳之以法,让女儿安息”
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盼了多年,原本都不抱希望的欧阳女士,终于等到了残忍杀害女儿的凶手落网。
“心里有些惊喜,但是又很害怕,女儿当时被残忍杀害的事实又要使我的内心再一次崩溃。”欧阳女士对江南都市报全媒体记者说,面对这样残忍的真相,她的内心仍然充满悲痛。
“不瞒你说,在与家人商量后,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把她安葬,一定要让杀害女儿的凶手绳之以法,让女儿安息。”欧阳女士说,既然嫌疑人已经落网,就希望他以命偿命。
“虽然女儿已经回不来了,但是我一直盼着凶手能早日落网。”说着说着,欧阳女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大皮箱,里面放着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几件衣服。她早就想过,等到凶手绳之以法、女儿下葬后,会让这箱“宝物”在天堂里陪着女儿。
【反响】
江南新媒体平台首发消息引关注
许多网友留言
网友:女孩可以瞑目了
3月19日上午,针对这起8年后告破的命案,江南都市报第一时间通过ZAKER南昌、官方微信发布消息,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。
8年前,这起案件在新建区当地乃至整个南昌都引起了极大的关注。一名网友回忆:我当时在那所中学读高一,这件事让全校人心惶惶,晚自习后门外的家长多得不得了。大家都在为受害者感到惋惜,同时也痛恨那个凶手。现在终于破案了,8年了,女孩可以瞑目了。
很多当时家住新建的居民以及在当地念书的学生,都对这起案件非常有感触。“当年一届的,因为这个事情,每天晚自习爸爸接我。凶手好残忍,愿她在天堂快乐!”一名当年与受害女孩同一年级的网友回忆道。
截至昨日截稿,本报ZAKER南昌和本报官方微信的阅读率都已接近10万。大量网友将本报报道转发至朋友圈,在为当年惨剧而叹息的同时,也为警方终于破案感到欣慰。
同学:好朋友一路走好
昨日,在本报新媒体平台上留言的还有不少是胡晨辉的同学。一名网友留言:“终于抓到了,我的好同学,走好!”
记者了解到,胡晨辉当时在班上品学兼优,而且与同学关系非常好,有好几名当时要好的同学,这些年一直心系案件,并时常与胡晨辉的母亲电话联系,陪着她度过了这些年艰难的岁月。
如今在一家司法单位上班的小张,在高中时代与胡晨辉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“我们知道她与妈妈相依为命,她去世之后,她妈妈的世界彻底崩塌了。”小张说,这些年,胡晨辉的妈妈每次回南昌,都会跟她们通话,她们几个同学会结伴去看望,有时候还会去她家里做饭。
小熊是胡晨辉高一时候的同学,得知案件破获之后,她非常激动:“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。我的好朋友一路走好!”
(文/记者张凯 章娜 实习生王智 图/记者许南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