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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汽笛,一段钢轨,几代铁路人道不尽的情怀
来源:市场信息报 作者:胡青霞 时间:2017-10-31 


市场信息报讯(通讯员 胡青霞 摄影报道)滚滚车轮,声声汽笛,铁路的发展与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密切相关。从蒸汽机车到内燃机车,又到电力机车;从慢车、快车、特快列车到动车,再到高铁,这其中凝结了几代人的汗水和心血。父辈们背井离乡,风餐露宿,从五湖四海聚集此地工作,在铁路附近的一个区域集中生活,开枝散叶,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小社会,他们工作的地点在铁路,他们生活的区域叫铁路居民区,他们的后代被称为铁路子弟。

新余火车站原名新喻站,地处市区中心胜利路北端,位于浙赣西线,始建于1936年,1937年9月浙赣线通车启用。抗战期间为阻止日军入侵,曾一度被破坏。1949年下半年,江南各省相继解放,同年9月上海铁路管理局组织抢修线路,浙赣线于12月20日正式通车。

建国初期的新余火车站坐落在新余县最北边的偏僻处,四周遍布山丘野草,通往县城仅有一条狭窄的麻石板路,两旁是稻田、荷塘和臭水沟。当时新余站为四等站,仅有战线5股、货物线1股,站舍总面积250平方米,实行最原始的电话闭塞及路签(牌)行车制。新余境内的铁道线,只有浙赣线65公里(其中分宜县20公里),途经新余的客车仅上海—广州、上海—长沙两对,年货物发送量不到1万吨。

新余解放后,新余铁路迅速建立新型的管理体制和各项规章制度,实行高度集中、半军事化的指挥系统,全力配合新余经济的恢复和建设。1960年改为三等站,按二等站编制,1979年正式晋升为二等站,1997年4月1日,投资8118万元的新余站新站房投入使用,新站房以舰艇造型,取乘风破浪之意,股道增加至16股,站场面积扩大近1倍;信号、联锁、闭塞设备采用最先进的微机联锁。此后半年,由铁路平交道口改建的人行天桥建成启用,该桥全长145米,宽4.5米,横跨站场所有股道,成为连接铁路南北城区的一条安全通道。昔日荒凉冷清的新余小站,经过60多年的发展变化,现已成为南昌铁路局举足轻重的一等客货区段站。

走进新余铁路附近居民区里,两旁的老房子充满了年代感,这里的居民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,虽然原籍多数都是外地人,但现在几乎都能听懂新余话,在这待上了几十年,他们原本的口音都有些新余味了。一大早,他们到离家不远的铁路集贸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,然后就在楼下和邻居们择菜、聊天。或者在天气好的下午摆上一张桌子,约来几个老友,在路边就可以打起麻将,日子过得简单自在。

时光倒回上个世纪解放初期,战争结束不久的家园满目疮痍,百废待举。为了恢复经济,饱经战患的国家进入大规模的建设时期,召集父辈们从故土原籍向铁路工地聚集。与铁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叶爷爷今年已年近八旬,17岁就在铁路工作,1972年从向塘调派到新余火车站工务段,做着检查道钉松动情况,清除障碍物,修复弯曲的铁轨等养护、维修铁路的工作。“我们这一辈从全国各地聚集到新余,分配在铁路系统的车机工电辆及后勤附属各个领域,后来大伙成了家、有了孩子,这一片就越来越热闹,学校、医院、俱乐部等配套设施也一应俱全。俱乐部是所有职工的娱乐场所,每周都有活动。起初我们一家人住在平房,几户人家共用一个水龙头,每天都要用桶排队接水装回家用。到了1980年,搬进了楼房,我们也就一直住到了现在。”当问及叶爷爷是否想过搬到离子女们近一些的地方住时,他笑着摇摇头说:“这一块住的几乎都是老相识,对这的人和物都太熟悉了,这里就是家啊,舍不得搬了。”

肖江锋在铁路上长大,是地地道道的铁路子弟,谈起小时候的回忆,他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:“那时住的还是平房,小孩喜欢聚在一起追逐打闹。放学后男孩子们趴在地上打弹珠,或者玩打仗的游戏,还喜欢把钉子放在铁轨上,火车开过后,我们就可以把压扁的钉子磨成刻刀。还不时趴着把耳朵贴在铁轨上,去听远方的声音。起初这一片都是田,附近村子里的农民们种了很多菜,我们看到菜地蔬果成熟了,会去偷摘些番茄黄瓜萝卜这类的来吃,为此挨了家长不少骂呢。想想那时候我们真是调皮,但日子过得也真是有趣。”在父辈人的影响下,21岁即将参加工作的肖江锋顺利考进了铁路系统,成为一名火车司机,一干就是9年,如今他被分配到救援列车部门。

“俗话说,火车跑得快,全靠车头带。机务段主要负责驾驶机车、牵引列车和机车检修。那时我开的是内燃机,若是开支线上的蒸汽机车那可更是又累又脏。因为蒸汽机车是烧煤的,驾驶室一共三个人,司机负责开车,副司机和司炉负责铲煤,一百多公里要铲几顿煤,身上全是黑的。所以有戏言道:‘远看像个要饭的,近看像个拾炭的,仔细一看原来是机务段的’。”

“其实火车司机的工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,上班要提前到,下班后要清洗火车头,稍微洗一洗就是两三个小时,遇到比较脏的情况一洗就是大半天了。对铁路职工来说没什么节假日,轮到你上班就上班,请假几乎是不存在的,每天东奔西跑也不能很好地照顾家庭。那年跟我很亲的外公过世,当时我开着车子在洛阳进大厂维修,没能赶回来。没见到外公最后一面是我这辈子的遗憾……”说到这,肖江锋顿了顿:“但也没办法,干了这份工作,就要担起这份责任,谁叫我们是铁路人呢!”

小文的父亲是市九中的老师,母亲是铁路职工。她和很多老师的家属一样,住在学校的家属楼里。那时候九中被称为新余铁路中学,1964年创办时还只是一所经费完全由师生勤工俭学自筹的自办中学,历经风雨沧桑,逐步发展成江西省重点建设中学。

“那时候左邻右舍跟一个大家庭一样。每天傍晚,天气好的时候,大人、小孩都会端着夹满菜的碗聚在楼下的一个大路灯旁,大人们边吃边聊家常,小孩子就边玩边吃,有些家里弄了好菜的,还会分着吃。学校里有很多草地,我们可喜欢在上面打滚了。春天的时候,草地上会长很多的地皮菇,连校外的居民都会来捡,那几天,我们这群小孩吃的菜里肯定是少不了这道菜的。”

虽然与铁路朝夕相处,火车在孩子心目中的新鲜感和神秘感依旧。90后的王茜琳一直生活在铁路五村,“小时候经常缠着爸妈抱着我在天桥上看火车,听呜呜呜的汽笛声。长大一点后和小伙伴们想去火车里玩,大人就会骗我们说那个火车里的货都是去国外的。如果你爬到车上去玩,等那个火车开走了,就把你带到国外去,你就再也回不来了。但印象最深的还是春运的时候,我父母带着我赶火车回樟树,人太多了挤都挤不上去。那时是绿皮车,窗户是可以打开的,他们就把我从车窗塞进去占座。”王茜琳笑了笑说,“家里人多数是铁路职工,讲的故事也总是跟铁路有关。我的舅妈跟我讲过她们扎羊镐的故事。老铁路的枕木底下垫了很多石头,铁轨热胀冷缩,底下的石头就容易滚出来。手是无法伸入到铁路下面,只有羊镐可以把那个石头铲进铁轨缝里面。那时候她刚参加工作没多久,和几个同事到共青城去学习,听说共青城的羊镐很不错,同事几个合伙买了一个。上火车后发现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,只好站在了羊镐的上面,结果在下车的时候,发现整个羊镐都踩碎了。”

时间流逝,那些曾经随处可见如今即将消失的景色,唤醒着渐渐褪色的记忆。新余铁路日新月异的变化着,也一成不变的坚守着,正如生活在这里的人们,可任凭时空变换,那份关于铁路的情怀却不曾变动,银光闪闪伸向远方的铁轨是他们共有的青春背景,构建了这一代代人难以离舍的精神故园,每个铁路人都结结实实地拥抱着属于自己的铁路时代。


图为新余铁路史。通讯员 胡青霞 摄